【吴问】斯德哥尔摩情人(一)
不谈电影结尾我们还是朋友:)
流水账预警
我爱周润发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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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门关上时,李问的思维也随之清晰。
那一声巨响敲醒了他。
香港警方很快就会查到他,他必须在那之前把一切安排好。
还好监狱可以写信。他默默赞美这个人性化的世界。
以及泰国狱警不高的工资。
当他领到纸时,他却愣了一瞬。
他陡然想起一张名片。
两种纸的材质相差太多。那种厚实、无杂质、韧性好,这种轻薄、粗糙、微微一扯就破。但相似的纹路还是让他想起了那张名片,以及名片背后的男人。
他眼前闪过许多画面。他的身子僵住,之后猛地弯腰狂吐。
橡胶警棍狠狠抽到背上。他倒下,感到疼痛,凭借本能躲避,在呕吐物与污水中打滚。
以吴复生的势力,轻轻松松就能让他死在监狱,也可以死在香港警方押他回国的路上,也可以是警局杂物间。而他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单面玻璃前,说着他和阮文在温哥华的事。
两头都是死,他在被泰警抓的一瞬就想好供出吴复生了。
一人走太冤,好歹拉个垫背的。
就算垫不成,也能让他今后永无宁日。
明明做好了必死的决心,在被要求交代“画家”的信息时,他还是害怕的哭了出来,浑身发抖。
不,这不是害怕。
他的心诚实的反驳道。
开了口,也要先讲一大堆他和软文的事平复心情,坚定信念。
女警打断后,他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高大的背影。
他背对他站在落地窗前,阳光飞跃他的肩头。
他转过身,摘下墨镜,对他笑。
微风拂起他白西装的衣角。
李问突然握紧双手。指甲嵌进肉里的痛感把他从回忆中扯出。
不该这样的,不该想这些,你怎么会想到这些?
想想炸弹,想想那些运送油墨的警察,想想鑫叔。
他紧闭着眼,强迫自己回忆吴复生的罪。有些画面自然从记忆深处窜出。
他干呕了一下,引得众人关心。
他睁开眼,说起阮文的首次个人画展。
吴复生是专门找这个收藏家买画的,听说他的假画质量极高。
他一眼就认出那幅《骑士、死神与魔鬼》是假的,但他确信依旧能骗过许多行家的眼睛。画师的潜力可见一斑。
他抬眼,说要见这幅假画的作者。
收藏家自认不承认,他也不为难对方——反正有的是眼线——爽快地买下这幅假画。
五万美金,并不贵,它值得这个价钱。
阮文很是无辜,她只是爱李问而已,却和吴复生结了梁子。
其实也幸好有李问,否则她泼他的那杯酒足以要她的命。
但假如没有李问,她怎么会去泼吴复生一身香槟呢?那么温雅的女人。
总之,吴复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他略略欠身致歉,转身离开。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,他得意地勾起嘴角。
李问莫名其妙就接受了那个男人的邀请,大概是被冷落太久的心终于受到一次真诚的赞美而有些忘形了吧。
车子很高级,是他想都不敢想的。再偷瞄一眼男人的西装,也是价格不菲。艺术家的傲气反而更让他觉得自卑。李问一路躲避男人的目光,对他的问话也是极简回答。男人竟也不恼,笑着看他一眼,收声,给艺术家私人空间。李问默默感谢男人。
他们找到一件酒吧,聊了很多。关于画、关于电影、诗歌、小说……李问惊于男人广博的知识面,似乎随便提个什么他都能晃着酒杯侃侃而谈。男人自信的气场太过强大,然并不压人,并感染了李问,使他放松下来。
男人说起李问的《骑士、死神与魔鬼》,大加赞美,询问作画的方法。李问喝着啤酒,没多想,也就说了。他大部分时间是低着头对叙述自己的做法,那些碳酸钙、木质素、植物油……仿佛就在他眼前,而他自己站在狭小的工作室里,做出一幅幅假画,感受到心灵的充实。
提起作假,没人比得过他。这是唯一让他自豪的事了,有些可怜。
他抬头,看到男人靠在椅背上,微仰头,眯眼,但并不是不屑,李问反而从中看到欣喜。
男人是个很好的倾听者,李问感到这是他这辈子最舒服的一次谈话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话有些多,不好意思地收住。男人却更加看重他。
“一百万人中,只有一个主角。能当主角的全是做到极致的人。”男人说。
“想当主角,打给我。”
男人临走时递给他一张名片。名片的纸质很好,摸起来很舒服。上面只有两个字:画家,和一串电话号码。
李问已然安心接受了自己天生造假的事实。只是他仍胸怀大志,不愿缩在小作坊里,躲在某人的背后默默无名一辈子。他想名扬四海,成为国际一流的造假大师。
任何事情做到极致,就是艺术。
这是“画家”说的。
他握着名片,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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